妦の一家大小事

「嗨！豪哥（化名），我可以把你的故事寫出來嗎？」突然對不熟的豪哥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
「妳要幹嘛？！」甚感困惑的他，不是那麼願意。

「這次讓更多人知道不一樣的聲音。」

「嗯......好吧！但是不要把我名字寫出來。」達成協議的我們，記錄一個曾發生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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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時候，阿豪調皮搗蛋，是班上帶頭做怪的人，父母也時常接到老師或是其他家長的抱怨，壞小孩的印象深深的埋植在大人心裡。小學五年級的那一年過年，是他這輩子永遠會記得的痛。

偷藏私房錢的媽媽，隱密的將八千塊藏在衣櫥裡，打算在過農曆年時包紅包給孩子們。一邊笑一邊細細盤算該包多少呢？還在思量的媽媽，翻開衣廚卻怎麼也找不到錢！驚慌的她很快的告訴老公這個消息，再翻一遍還是找不到。他們開始懷疑、認定錢是阿豪拿的，只因為阿豪在他們心中壞小孩愛搗蛋的形象。

「我沒有拿！不然媽媽妳說，妳放在哪裡，我去找給你們看。」阿豪倔強的堅持自己的清白，而這樣的倔強更加深父母認定阿豪不止學壞會偷錢，還不誠實，做錯事不承認！

「我去衣櫃找！一定找給你們看。」阿豪在大家的注目下，真的從衣櫃裡找回了八千元。他心想：這總該還我清白了吧！豈料父親想的卻是：哼，一定是看到我們發現又偷偷把錢塞回去。一旁的媽媽，還在猶疑到底是錯怪了阿豪，還是真的是阿豪偷了又放回去。媽媽卻始終沒有開口提出這個疑問。

阿豪也因為這件事，傳遍了親友間，一包紅包都沒有拿到，而爸爸的其中一個友人，聽聞後，覺得該給阿豪一個狠狠的教訓。單獨將國小五年級的他，用捆綁起來的一大把竹子，狠狠的抽打在阿豪身上，事後得知的父母沒有人出來主持公道。又氣又痛的他想著：為什麼沒有人幫我，為什麼不相信我？我沒有做為什麼要污賴我！淚水與被鞭打的血水交纏，讓「心」也跟著流走。這一次，他被打到趴在地上，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

心理受創的他，行為開始有了偏差，國中後，加入了校園幫派過著打架的日子，在小團體中呼風喚雨，一直到高中畢業，從校園幫派晉升到黑道小弟，過著幫暴力討債的日子，少了學生身份，做起全職的「摧收帳款」。追債過程中，他看到欠款者的父母是如何的傷心落淚，苦苦哀求，有時候別人父母滴下求情的眼淚會刺痛已流走多年的心，那瞬間心想：為什麼別人的父母可以這樣，而我的父母卻任由我被別人打？

「如果有好人可以做，誰要當壞人 ; 如果實話可以被接受，誰要說謊話。」

阿豪的狠勁跟資深慢慢的別人開始稱為「豪哥」，這樣的打殺一直到25歲。有一晚深夜，微醉的他，靜靜的坐在客廳。難過的父親，開口詢問：「阿豪，哩耐ㄟ走計抖，計抖就危險ㄟ。」

很久沒有深談的兩顆心，因為酒精的緩和，讓深藏的怨，吐了出來。豪哥淡淡的語調提起當年被慘打的經過，每一句卻像一把刀，一次又一次的刺進老父的心中。愧疚與不捨，懊悔，讓一直高高在上的爸爸說出遲了14年的「對不起，爸爸錯怪你了。」。14年的怨就這麼解了？並沒有，驚嚇到的豪哥反而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怨了14年的父親，閃躲是他的選擇。那一晚的對話像天使般想要解開多年的結，卻仍打不贏已住多年的魔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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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有親口對爸爸說：『爸，我原諒你了！』是我深深的遺憾。」豪哥突然對記錄到一半的我這麼說。

「阿？」反應不過來的我，還來不及問出疑惑。

「好像上天在開我玩笑，懲罰我之前做惡多端，祂要我也體會，遺憾、後悔的感覺。」

「什麼意思阿？你爸不是道歉了嗎？你也原諒他，怎沒開口說？該不會你爸......？」

「對！妳猜對了。那一晚之後沒多久，爸爸就因為工作意外走了。等我去處理喪事時，沒有老伴的媽媽也突然老了。我突然感覺到：媽媽需要我的照顧，被放棄、拋下的感覺很糟，我不要媽媽也過這樣的日子。上天大概要我珍惜還保有的媽媽吧。」

「所以，這是你戒酒、脫離黑社會的理由？」

「對阿，而且我不回頭找那些朋友了，現在就你看到的樣子ㄚ，一份正當的工作，宅男一隻。」聽聞的我看向一直保持溫順的豪哥，哈哈大笑的說：「你不講，我還以為你從小就是宅男呢！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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ｐｓ：這是以前的作品，會再拿出來當然是十號又要到囉！